墨墨QAQ

行踪不定的咕咕咕🕊️

【疑商】月光(一)


追妻火葬场

嫋嫋心疾病弱梗


五年时光,岁岁流长,可霍不疑总觉得太慢,太难。这些年来,他不要命的游走在死亡边缘,只愿自己多立功勋,能尽早回京,回到那位曾为他拼命地努力敞开心门的女娘身边。


霍不疑不曾忘记,一时意快复仇之后跪在殿内,宣后那怒其不争,又满是痛惜的质问他,“你有血海深仇,我则是慈母多败儿……只有少商。这事与她毫不相干,却被你无辜的拖了进来!”


“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舍小情,就大爱,泽被天下。好,现在我来问你,从你奔赴凌家别院,私自调兵开始,你是不是就决意舍弃少商了?!”


还有他看到那帘幕落下,内室里跪坐纤弱的女孩,那种被全世界抛弃后的无悲无喜,心如死寂。


他拼命哭求,也不曾换来女孩的回头。


“妾出身微寒,才学浅薄,性情桀骜,实不堪为霍大人佳配,请陛下娘娘为妾做主,退了这门亲事吧。”


无悲无喜的话语,冰冷的如同冷风簌簌的雪夜,吹的人心冷无比。


“你让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了。你让我依靠你,我依靠你了。你让我信你,我信了—然后你将我重重丢下,头也不回的去了!”


那满是空洞的眼眸,不复往日神采,霍不疑透过那孤寂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嫋嫋那颗被千万把刀凌迟后鲜血淋淋,疼的不敢跳动的心。


霎那间,霍不疑觉得自己以前经历过的性命垂危都不曾让他如此害怕。


后来呢,后来他在出城那日从马车里看向窗外,不肯错过一丝一毫,他期盼着他的嫋嫋会躲藏在那个角落,或者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直至行至城外十里,他命令停下休整一个时辰,没有等到心爱的女娘,只等到了程少宫带来的他府邸私印。


也听到了程少宫憎恶埋怨的话语,他的嫋嫋自离宫之日起,便高烧不退,有两次竟差点撒手人寰,准备后事了。


他从未如此这般痛恨过自己,你自以为做好了万全准备,却还是伤害了好不容易对自己敞开心扉的嫋嫋。


他的嫋嫋仁慈却又决绝的留给他四个字,后会无期。



边境苦寒,战事烦扰,可却没有磨去霍不疑心底女娘面容的一丝一毫。


他想,总要回去见一面的。


无论是负荆请罪,或是刀斧加身,总要让他对嫋嫋说句,我错了。


告诉她霍不疑就是蠢笨的;霍不疑不该自以为是的对她好;霍不疑应该在她再三询问的时候将一切和盘托出,而不是决绝的抛下她。


苍天庇佑,五年时光换来了一纸召他回京的诏书。他等不及收拾行李,只骑上马带上左右,日夜兼程的往京都跑。


来时走了两个月的路程,他只用了半月就踏入了熟悉的城门。


来不及梳洗,一路归心似箭,要不是陛下身边的小黄门在城门口拦下他,他能直接向嫋嫋家里奔去。


文帝在殿内坐立难安,像是身上生了虱子般频频往殿门外张望。嘴里嘟嘟囔囔“这竖子怎的还没来!”


“天天说日夜兼程往京都赶,怎的到了城门便如此磨磨蹭蹭!”


伸手刚要打发身边的小黄门去宫门口看看那竖子到哪了,耳朵就敏捷的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忙连蹦带跳的翻过长案跽坐,震震手臂理好宽大的袍袖,端的一副稳坐中军的模样。


“罪臣霍不疑拜见陛下。”


文帝先是被霍不疑这实打实的下跪“咚”地一声搞得心疼不已,后又听到这臭小子自称罪臣,脸色一下就臭了下来。


这竖子回来就往朕的心上戳,有本事跑你新妇那戳她的心去,就会冷着张臭脸对朕!


但看着不修边幅,满鬓风霜的青年,文帝却已找不到从前俊秀少年郎的模样。


谁的孩子谁心疼,再多埋怨的话也只化作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文帝负手下来,扶起霍不疑,拍了拍青年宽厚的肩膀,“去吧。”他知道,霍不疑定是想去见那程家小女娘的。


就在霍不疑快要踏出殿门是,身后传来幽幽中又带有些许幸灾乐祸的声音,“去见人家前,好好梳洗一番,本就比人家小女娘大,再不好好拾掇拾掇,说你是她爹都使得了。”



话说程少商这边,五年时光可以将一个活泼娇俏的女娘搓磨成另一番模样。


在那次差点要了她性命的高热后,命是保住了,可她也动辄不能再像从前般跑跑跳跳实现自己奇思妙想。


程少商总算知道什么叫病若西子胜三分,跑不了两下就得捧着心轻声的哄一哄,慢些,跳慢些。


于是从前蹦蹦哒哒的鸟儿,不得不留在笼子里娇娇弱弱的等着喂食,仰望着四四方方的天,怀念着从自己手里溜走的自由。


程少商自小没得到过多少疼爱,三叔母是一半,宣皇后是一半,可惜,三叔母远在千里,而她也无法像几年前一样去宣皇后宫里陪她逗乐解闷。


自她有了心疾后越发不爱出门,家里父母兄长也习惯了她的这副模样,一不来二不往像是家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体力不行的她不得不放弃从前爱做的手工,以及描绘她那天马行空的机关图纸,从前看那些经史典籍,只觉得昏昏欲睡,如今却也能一看便看上一日,琢磨出一番道理。


“女公子。”侍女端着点心来到程少商身边,“今日去府外买点心,听旁人说,霍将军回来了。”


程少商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移手抚上胸口轻声道,“知道了。”


他回来了,程少商倒不知自己是何心情,是被人从大婚前抛弃的难过,还是对那个不想连累自己的一意孤行男人的心疼,亦或是一腔孤勇的撞开自己心门后又不以为意决绝离去行径的愤怒。


难言心中滋味,却又不禁自嘲一笑,“想那么多做什么,或许人家早就忘记你这个无名小卒姓甚名谁了。”


窗边的小女娘轻柔地放下了手中书简,慢移莲步走入内室,徒留下窗边梨树花雨萧萧下,以及被揉捻不复平整的榻面。

  

  

  

评论(33)
热度(780)
  1. 共7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墨墨QAQ | Powered by LOFTER